中小企业的核心是找到生态位,避免低端的同质化竞争;而头部企业是抢占制高点,进而拥有细分市场的垄断能力。
大型企业最大的敌人并不是竞争对手,而是周期。作为大型企业,必须具备跨越周期的力量。纵观人类商业的历史,在一个时代称霸的企业很多,但真正能做到跨越周期的企业屈指可数。无论是手机业的王者诺基亚,还是胶卷业的霸主柯达,纷纷倒在了周期面前。即使是被誉为 “芯片领域终极答案” 的英特尔,在 GPU 浪潮的冲击下也尽显疲态。
面对周期这个大敌,大型企业有没有通用的战略打法呢?很遗憾,答案是没有。因为周期就像天劫一样,能跳出轮回是小概率事件。但这也不意味着顶级企业就得束手就擒。跨越周期,唯一的胜算蕴藏在企业自己的基因之中。
一、央企的困境:船大难掉头
首先我们需要定义一下顶级企业。从目前的行业竞争格局来看,能称得上大型企业的只有几大央企。无论从规模、市场占有率等硬性指标,还是从资源垄断程度、对高端人才吸引力等软性维度看,央企都拥有着绝对的统治力。如在2024年,八大建筑央企的新签合同额超过16万亿,市场占有率接近50%。在行业的下行期,建筑央企的市场份额不降反升,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。
第一,大型企业的业务韧性更强。大多数中小建企以房建住宅业务为主,业务布局单一。而大型央企,业务布局更加多元,房建、基础设施工程、市政、生态环保、城市更新多管齐下。即使是房建领域,很多央企也在几年前就开始逐步退出低端住宅市场。当然,放弃住宅市场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央企的成本降不下来,不得不主打高端市场,虽然略显讽刺,但错进错出的结果倒也不错。
第二,央企的融资成本更低。大型央企凭借AAA主体信用评级,融资成本较民企至少低250—400个基点。2024年数据显示,央企1~3年期债券发行利率为3.05%,较地方国企(4.1%)和民企(6.8%)优势显著。在建筑行业的各大甲方都不太富裕的今天,大量项目都带有融资属性和垫资要求,建筑央企的融资成本优势在未来会被进一步放大。
第三,大型项目的模式越累越复杂。随着行业的发展,各类新型项目模式应运而生。随着EPC、ABO、EOD等各类模式的兴起,催生了一大批超大盘项目,动辄几十亿规模的项目比比皆是。此类项目对于总包方的资本运作能力、资源整合能力、产业导入能力与风险应对能力要求极高,只有大型建筑集团可以操盘。
第四,头部企业对于人才的吸引力更大。从建筑央企员工的学历分布可以看出,本科及以上学历在70% 以上是普遍现象。对于应届生,建筑央企更是将一类本科作为最低的要求。与此同时,在行业内纷纷降薪裁员的今天,建筑央企的工作岗位虽然已称不上 “铁饭碗”,但员工的保障也要比中小企业安全得多。
以上几大因素共同作用,决定了央企的领先地位依然难以撼动。但硬币的另一面,很多危机也正在悄然滋生,其中最致命的是经营质量的下滑。这种经营质量下滑的趋势与高质量发展的理念不断分野,并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。
首先,经营质量的下滑首先体现在规模与效益的严重背离。尽管央企营收规模持续增长,但净利润率已连续三年徘徊在2.3%以下,远低于国际承包商5%的平均水平。更严峻的是,2024年八大央企应付账款总额达4.8万亿元,占营收比重攀升至30%。这还只是纸面上、可披露的数据,真实的世界更加可怕。很多央企春风得意的背后,是无数个讨债无门、走投无路的分包企业。这些企业以破产亏损、负债累累为代价,滋养着行业内的利益既得者们。敲骨吸髓,不过如此。
其次,现金流压力直接导致了央企市场与信誉的双重冲击。在地方政府化债压力下,尽管中央三令五申,但2024年仍多地出现 “中标即垫资”的畸形生态,部分项目的垫资比例甚至超过60%,令人发指。同时,通过对民营分包商的调查显示,央企项目付款违约率从2020 年的7%猛增至2024 年的22%,这也反映着整个行业的供应链信任基础出现裂痕。
最后,体制机制的束缚导致了建筑央企的转型乏力。央企引以为傲的“集中力量办大事”优势,在新周期中逐渐异化为决策迟滞的枷锁。转型需要创新,但过于刚性的机制却是创新的天敌。虽然央企掌握着行业70% 的特级资质,但在智能建造、建筑工业化等新赛道表现滞后;对于新机遇的把握上,央企“不能犯错”的基因也严重阻碍着企业的发展。
这些危机本质上是“旧动能衰竭与新动能青黄不接” 的结构性矛盾。当规模红利消退、政策保护减弱,央企必须直面市场规律的终极考验。建筑央企若不能重构价值创造逻辑,或许终将成为周期更迭的见证者而非征服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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