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距离上一场新兴危机已过久远,但新兴经济体似乎从未“长大”,抵抗外部风险的能力极低。2018年以来,与历次新兴危机爆发的背景类似,全球再次出现景气回落和强势美元并存环境。这一次,新兴经济体是危机再起,还是逃出生天?
一、全球景气下滑和强美元下,新兴国家多次爆发危机
全球景气回落和强势美元环境中,新兴经济体的本币往往持续贬值、资本大幅外流。历史上,新兴经济体曾多次因资本外流导致外汇储备缩水、无法偿还到期外债,爆发外债危机,新兴央行为抑制资本外流的收紧货币举动,也曾多次将新兴经济体本身拖入衰退。
二、全球经济放缓后,新兴经济体出口趋降、景气随之回落
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一般依赖出口驱动,景气变化与全球经济走势密切相关。新兴经济体以生产型和资源型经济体为主,经济增长一般依赖出口驱动。数据来看,无论是亚洲的韩国、泰国、马来西亚、菲律宾,还是美洲的巴西、阿根廷、墨西哥、委内瑞拉等,GDP增速和出口增速走势都基本一致。由于出口是经济核心动力,新兴经济体的景气变化与全球经济走势密切相关。例如,全球经济快速增长时期,新兴景气往往加速改善;而随着全球经济放缓,新兴景气一般趋于回落。
三、景气下滑和强势美元下,新兴货币趋贬、资本大幅外流
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后,若伴随美元走强,新兴经济体的本币贬值压力往往大幅抬升。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后,由于出口承压,新兴经济体的经济预期趋于恶化。若同时伴随美元走强,新兴经济体的本币贬值压力往往大幅抬升。举例来看,在1980年至1985年以及1996年至2001年,全球经济放缓和美元走强同时出现。其中,1980年至1985年,主要新兴货币兑美元汇率持续贬值,拉美国家巴西、阿根廷和墨西哥等本币兑美元汇率贬值幅度超过200%;1997年至1998年,东亚国家韩国、泰国、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等本币兑美元汇率也大幅贬值。
伴随本币贬值压力抬升,新兴经济体资本趋于大幅外流。由于新兴经济体对外依赖度高、抵抗外部风险能力弱,在本币汇率贬值时,容易陷入“本币贬值——资本外流——本币贬值”的恶性循环中。例如,1980年至1985年,伴随拉美主要货币兑美元汇率持续贬值,拉美国家资本大幅外流,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规模平均降幅接近50%;与拉美类似,1997年后,本币汇率贬值压力下,东亚主要国家的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规模也从150亿美元左右下滑至不到40亿美元。
四、资本外流冲击下,新兴多次爆发外债危机、甚至陷入衰退
由于国内资本相对匮乏,新兴经济体为发展经济,一般借入大量外债、尤其是短期外债。例如,1970年至1980年,主要拉美国家大举外债,外债占GDP比重从10%~20%飙升至30%、甚至40%以上;1992年至1997年,东亚主要国家的外债占比也大幅跃升。从主要新兴经济体的外债结构来看,短期限债务的占比一般较高。例如,1980年前,拉美国家短期外债占总外债的比例平均在20%以上,委内瑞拉更是超过50%;1997年前,东亚主要国家短期外债平均占比也从20%以下升至30%左右。
高企的外债压力下,新兴经济体曾多次因资本外流爆发外债危机。经济高速增长时期,不断累积的外债对新兴经济体来说负担并不大;而随着经济增速放缓,庞大的外债、尤其是短期外债,将导致新兴经济体偿债压力大幅抬升。若同时遭遇资本外流冲击,新兴经济体短期内很可能面临外汇资产缩水、无法偿还到期外债本息局面,即爆发外债危机。以“短期外债/外汇储备”来衡量短期偿债压力,经验显示,无论是1980年代的拉美国家、还是1997年前后的东亚国家,它们在债务危机爆发前,短期外债占外汇储备比例基本都超过100%。
抑制资本外流过程中,新兴央行被动式地收紧货币政策,也曾将新兴经济体本身拖入困境、甚至衰退。新兴央行为抑制资本外流,往往被迫持续、大幅加息。若国内杠杆高企,被动式地大幅加息很可能导致新兴经济体被迫去杠杆,最终陷入困境、甚至衰退。回溯历史,1996年后,韩国、马来西亚和泰国等东亚央行为缓解资本外流压力大幅加息,例如,韩国央行将无风险利率由10%左右升至25%以上;由于国内杠杆高企,不断抬升的利率水平最终将韩国、马来西亚和泰国等拖入经济衰退泥沼,引爆亚洲金融危机。
五、隐忧重现,全球到达繁荣顶点、强势美元卷土重来
2018年,新兴经济体再次遭遇景气下滑和强势美元环境。展望未来,一方面,受特朗普贸易保护和中国经济下行影响,全球和新兴经济体景气或加速回落;另一方面,随着全球经济进入周期尾端,美元或将持续保持强势。
六、全球到达繁荣顶点,主要出口导向型经济体出口大跌
2018年来,全球经济到达繁荣顶点。2008年金融危机后,全球经济持续复苏主要缘于美国和中国主动加杠杆。其中,2008年至2016年,美国和中国杠杆率升幅分别达到23%和110%,年均新增债务分别达到1.45万亿和2.76万亿美元。2018年起,随着美国加杠杆到达天花板(企业杠杆率创历史新高、居民加杠杆能力受高房价和低储蓄抑制),以及中国开始结构去杠杆(降低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杠杆),全球加杠杆进程终结,经济到达繁荣顶点。(详细分析,请参考我们已发布报告《繁荣的顶点》、《再论繁荣的顶点》)
伴随全球到达繁荣顶点,以韩国为代表的出口导向型经济体出口大幅下挫。韩国是典型的生产型国家,由于出口产品种类繁多(资本品、中间品和消费品均涉及),出口经济体范围较大(消费、生产和资源型经济体均涉及),韩国出口增速与全球经济走势紧密相关。数据显示,韩国出口增速领先或同步于全球制造业PMI指数和GDP增速变化。2018年以来,伴随全球到达繁荣顶点,韩国出口增速持续下滑,并于4月和6月两次跌至0%以下。与韩国出口走势类似,日本、欧洲、巴西和印尼等出口导向型经济体出口增速均高位回落。
七、美国贸易保护和中国结构去杠杆,或加速全球景气下滑
受特朗普贸易保护政策拖累,全球、尤其是新兴经济体景气或将加速下滑。传统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,美国主要负责消费、向全球提供需求,新兴经济体主要负责生产、承接需求。然而,随着特朗普推行贸易保护,美国的角色开始转变。具体来看,2018年以来,特朗普先后宣布对大型洗衣机、光伏和钢铝产品征税,并将“出口配额”和“扩大对美进口”作为换取关税豁免条件,美国贸易逆差随之逐步收窄,需求外溢不断减少。对于全球、尤其是新兴经济体而言,受美国需求外溢下滑影响,出口或将显著下挫,景气趋于加速回落。
中国经济的下行,或将导致全球和新兴经济景气进一步回落。2008年后,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比重持续提升。目前,中国不仅是韩国、印尼、巴西、泰国和智利等新兴国家的第一大出口国,也是欧盟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的第二大出口国。2018年,中国主动开启结构去杠杆进程,社融增速逐步回落;受信用收缩影响,中国经济或将逐步回落,进口增速趋于下挫。对于新兴经济体而言,中国进口的下滑,或将导致出口承压、经济景气进一步回落。
九、随着本轮全球经济进入周期尾端,美元或持续保持强势
2018年以来,美强、欧弱格局逐步形成,美元指数止跌反弹。由于欧元在美元指数中占比接近60%、欧元兑美元汇率和美元指数走势基本完全相反,美国和欧洲的经济及货币政策的相对表现基本主导了美元指数走势。2018年以来,在美国经济表现相对稳健和美联储继续加息的同时,欧洲经济景气受出口下滑拖累加速回落,欧央行也暂缓调整政策指引、释放鸽派信号。随着美强、欧弱格局逐步形成,美元指数止跌反弹。
回溯历史,全球经济周期尾端,美元指数往往易涨难跌。回溯历史,随着全球经济进入周期尾端,美元指数往往保持强势。例如,1980年全球经济危机爆发前后,美元指数止跌反弹,并在随后的5年内(1980年至1985年)大幅上涨;1990年日本经济危机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前后,美元指数结束下跌态势,保持相对强势;1999年美国科网泡沫破裂后,美元指数加速上涨,直至2002年初到达阶段性顶点。(来源:搜狐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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